作为一个曾经在企业从事工会工作25年的"老工会",职工的"娘家人",在工会工作时与职工们风雨同舟,患难相处的点点滴滴仍时刻云绕在心头,成为挥之不去的难忘记忆,然而最魄牵梦萦的却是1998年仲夏的那次涤荡心灵的慰问走访之旅。今天回顾这段历史,对工会工作仍可以起到一定的借鉴作用。
生死未卜,患难见真情。1998年夏季发生在中华大地的特大洪水灾害过去18个年头了,当年株冶工会为了使处于洪灾中的职工家属度过难关,曾组织职工捐钱捐物,并派出8支慰问队伍奔赴抗洪一线,把组织的温暖送到受灾职工家庭的心坎上。作为曾亲自经历过这次活动的慰问组成员,18年前的那场震撼人心的场面尤如昨天,历历在目。1998年夏天波及全国21个省市的洪灾涉及面广,受灾面积大,损失惨重,仅株冶职工家属就有近100户受灾,近20户房屋倒塌。灾情就是命令,8月21日,我们按照公司工会要求提早赶到公司武装部,把职工捐献的救灾物资装上挂有"慰问灾区"横幅的货车,然后整装待发,我和时任机关工会主席鲁培森、锌焙厂工会主席匡卓凡、干事杨青分在一个小组,慰问目的地益阳南县。8月的湖湘大地,受过洪水肆掠后显得满目疮痍,一路上四处可见倒塌的民房和浸泡的农田,到了益阳迎风桥附近时,只见一辆辆往南县方向的车辆不断的往回撤,出师不利,我们便下车探个究竟,原来是通往南县的道路被洪水溢过马路了,我们只好改走安化方向,一路上越靠近洪灾区,越可感受到四处可见的全国海陆空的大联动,各种调运物资的车辆此起彼伏,堤垸上军旗猎猎,大有当年"车辚辚、马萧萧"的壮观场面。
经过在安化和南县两渡渡轮,行程两天,历经风风雨雨终于到达目的地南县。此时的南县俨然成了一个"战场",到处是来回穿梭的军车,县里各种办事机构、场馆都成了安置点,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标语横幅随处可见。南县华阁垸本是浩瀚洞庭湖的一块淤州,落州为安多是因饥荒逃难来的百姓,百多年来,几代人爬坡过坎,披荆斩棘,围垸垦荒,化蛹成蝶,圆梦富庶。然而无情的洪水使他们的梦碎;排排房屋顷刻垮塌,片片金黄的稻谷化为乌有。我们赶到华阁垸时已是溃堤后的第3天,垸子里的人除一部分安顿在各办事机构办公室、公共场所外,大部分安置在堤垸的堤坝上,狭窄的堤坝上安扎着成千上万的灾民,连成一片就像一条巨龙,简陋的安身地上,仅有的床上用品大i都是逃离洪水时抢出来的一部分,这里男女老少混居在一起,每天的生活靠政府发放的物资度日,灾民白天头上顶着近40度的高温,晚上与蚊虫蛇鼠为伴,两边是汹涌翻滚的洪水,其中一边可随处可见浸泡在水中只露出屋顶的家园,每一个身临其境的人都可切体会到有家不能回的滋味。
我们通过当地救灾指挥小组了解到公司职工周志辉和李海洋的家属都在堤垸上时,提着慰问物资便在十里长堤上寻找,堤上的人看到我们从老远的地方过来,无不投出惊讶的目光,在堤上找到周志辉家所在地方,说明来意后,他的双亲竟失声痛哭,是的,在溃堤的晚上1点,搭帮正在老家休假帮助家里忙双抢的儿子反映迅速,才带着全家5口跑了出来,眼睁睁看着丰收的稻谷和家里的3间房子被洪水冲走。
职工小卿父母家由于没及时撤退还留守在溃堤后的垸子里,在通过救灾小组协调后,我们慰问小组租了台小机帆船往他父母家赶,前方是一望无际的被洪水淹没了的村子,偶尔看见伸出头的树枝和浸泡在水里部分未倒的房屋,水面上四处可见飘浮着猪、鼠、蛇、鸡等各种死亡发腐的动物,当地人告诉我们,堤垸溃口至少要一两个多月才能堵死,然后再排水,灾民要度过灾期返回家园至少要半年时间。我不是湖区人,对堤垸了解不多,从这以后我对"严防死守"堤垸有了深层次的认识。经过近半个小时行船,我们到了小卿父母家,一栋4层小楼两层浸泡在水里,全家人见我们冒险赶到他家,感激不尽,加之天色已晚,硬是留我们在家里住了一晚,在小卿父母家,我们喝的水是小桶就地取材从楼下打上来用明矾稍加沉淀后的"原生态"水,吃的食品是救灾物资。南县慰问之行尽管过去了18年,所经历的够我一辈子去体会,去领悟;也实践了出发前时任工会主席徐新华对我们的要求,与灾区人民同甘苦,共命运。这一夜也许一辈子不可能遇见第二次,但他的意义却深远,他让我们的心灵得到洗涤,让我们工会干部接地气,拉近了同职工群众的距离。